第九百七十七章 喝一杯!
林染的小学同学袁熙给他打来了电话,忧心忡忡地问:“大染,我找到张敬阳了,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过去跟他说话,他现在看起来像个老头,住在一个破烂房子里,四周堆放着捡来的废品,你说我进去说啥?咋开这个口能不伤他的自尊心?” 林染此时正坐在车里打算回家,听了袁熙的话后,忽然沉默了,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? “大染?” “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,他不需要咱们的同情,也不需要给他钱,他需要的是平等的尊严。” 袁熙悲叹一声:“我没有瞧不起他,我就是想看看他。” “那你带着酒和菜过去找他,就坐在他住的房子里,你们两人喝一杯聊聊天。”林染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。 “行,我明白了。” 林染也想过去看看,可一想还是算了吧,本身他与张敬阳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,可袁熙不一样,两人是实打实的铁哥们! 袁熙悄悄离开了,没一会儿拎着酒和四个菜回来了。 张敬阳正在收拾外面的破烂,身上的衣服脏脏的,似乎很久没洗过了。 “敬阳。”袁熙调整好心情喊了他一声。 张敬阳忽然愣住了,他吃力地站了起来,望向了距离他三米远的袁熙:“袁熙……我……”话未说完,张敬阳哭了,他捂住了眼眶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 这么多年他委屈啊! 他想不明白自己本本分分的一个好人,怎么就落得这样的下场呢? 遇到了一个老板,说要带着他创业,他天真的相信了,结果出事了,他进了监狱,还被判了十五年,那种无处伸冤的滋味,就像是无数根银针专门往你的心口窝里捅! 要不是有郝亮,没准就死在监狱了。 袁熙放下了手里的酒和菜,上去就给了好兄弟一个个大的拥抱:“看到你还活着就好,咱们喝点,吃点,好好叙叙旧!” “我屋里乱,我收拾一下。”张敬阳说着一瘸一拐地进屋。 一看到他的腿,袁熙再也绷不住了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他一点不嫌弃,跟着进屋一起收拾,还将炕上的衣服给张敬阳叠了起来。 这时,外面走进来一只狸花猫,它看了一眼炕上放着的菜,也没过去扒拉,而是走到张敬阳的面前喵喵叫着,想让主人给它挠痒痒。 张敬阳放好了桌子,两人盘腿坐到了炕上。 菜啥的都摆好,张敬阳伸手摸了摸狸花猫,然后跟袁熙说道:“它是我捡到的,养活三年了,不管我多穷,哪怕只给它吃白米饭,它都无怨无悔的跟着我。” “你应该早点去找我。”袁熙给他倒了一杯酒:“可我也知道你是要强的人,不找我的理由,我也明白,要不是看到了大染,我还不知道你的情况。” “大染是好人,曾经见过他一面,从小到大他都被外面的人骂是没妈的孩子,如今有家有业真的很好。”张敬阳很佩服林染,从小被别的孩子那么嘲笑,他还能如此阳光,真的是太难得了。 袁熙夹起一块刀鱼放到了桌边,狸花猫看了他一眼,并没有动那块鱼。 张敬阳拿起那块刀鱼,放到了猫碗里面:“它从来不吃别人给的东西,我捡到它的时候,它吃了变质的香肠,差一点就死了,从那以后除了捉活的老鼠,只有我喂它吃的,它才会吃。” “是个忠心的。” “嗯。” “当初到底咋回事?”袁熙问道。 张敬阳叹了口气:“当初的事情是卖假药,他说是保健品,我就跟着一起干了,因为那时候我缺钱,保健品也很流行,我就没多想,我是负责送货的,谁知道那药里放了一些违禁品,而且卖的价格特别贵。” “怪不得会判了你十五年。” “老板跑了,我成了顶罪羊,因为货都是我送的,单子也是我签的。”张敬阳喝了一口酒:“我进了监狱后,没钱给监狱里的大哥,就被揍了,结果我的腿卡床板里,就这么卡折了,后来是养好了,可走路的话一瘸一拐的。” “本来我以为生活没有希望了,郝亮像神一样出现了,他替我翻了案,接我出狱,当时我看着外面的太阳,恨不得给郝亮磕一个。” “结果郝亮拦住了我,他跟我说:我们是中学同学,你是啥样的人我很清楚,从我知道这件事起,便一直帮你查,结果花了一年的时间。” “袁熙,你是不知道,自由的滋味我在那一刻才真真正正的体会到。” 接下来张敬阳将这些年的生活告诉了袁熙,听得袁熙心里异常难受。 张敬阳朝着袁熙敬了一杯:“我也没去找我妈,当初她跟我爸离婚就嫁了人,也没给我打过一个电话,所以就这样吧,欠你的钱我还了,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,以后卖点废品也挺好。” 袁熙轻轻碰了一下杯:“你跟我种西瓜吧!” “拉倒吧,我一个月整废品也卖不少钱呢。” “能卖多少?”袁熙好奇地问。 “少的时候四五千吧,你别看前面这么点地方,后面还有很大地方,不信你看。”张敬阳拉开了北面的窗帘,后面有一个大院子,里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废品。 “我去了,规模挺大啊!”袁熙没想到张敬阳能整这么多。 “我跟你说,卖废品非常挣钱,总之你就甭惦记我,钱啥的我都能挣,日子过得也没啥烦恼。”张敬阳笑着吃了一口菜。 袁熙担忧的心放下了:“行,你好好发展,买卖还能干大一些。” “那是指定的。” 两人喝到了下午两天,袁熙喝多了不能开车回家,躺在张敬阳家的炕上睡着了。 张敬阳也没闲着,上后院走了一圈,那只狸花猫跟在他的身后,然后蹲在一个堆放纸壳的地方守着,应该是发现了老鼠的踪迹。 袁熙一觉睡到了晚上八点,酒劲也过去了。 他坐在窗前看到后院的灯亮着,张敬阳正吃力地往上堆刚收到的纸壳。金十六的我干白事儿这些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