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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那样的人么?”白七妹冷笑道:“我发现你和宇文孝有很多相似之处。”“什么地方相似。”“只是我的感觉……”白七妹的眼睛里露出一种异样的忧郁来。薛崇训摇头叹息,心道:这女人终究是放不开一些东西,不然上次在城隍庙她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放过我?那我是不是就能够放开了,做到完全理智了?如果真的可以那样,也不知是一种强大,还是一种悲哀。三人都一起陷入沉默,各自想着各自的心思,想法都不相同。这时玉清打破沉默,她面无表情地说道:“我还是回上清观吧。”白七妹顿时抬起头来,她张了张小嘴,不知想说什么,但最后却一个字都没有出口,哪怕是一句挽留。玉清眼巴巴地看着白七妹:“你还会来上清观看我吗?”白七妹的美目顿时笑成两条弯弯的曲线,使劲地点头:“等风头过去,一定去看jiejie,我们永远都是好姐妹。”“哦……”白七妹对薛崇训说道:“薛郎明日要回洛阳,再帮个忙嘛,带上玉清jiejie,一路上好有个照应。”薛崇训呵呵一笑:“帮忙自然是可以的,但是奖励你可别忘了,不然不干。”白七妹娇嗔道:“你真是坏死了!”G[第四十章飞虎薛崇训在楚州上岸,带着卫队车队走陆路回洛阳。白七妹没有和薛崇训一道走,离别之际,他不禁生出些许不舍之心,毕竟前后相处了好些日子了……他试图猜测白七妹的心思,最终还是猜不透。按理江湖险恶,跑江湖本就不是什么好日子,何况现在她是危机四伏,薛崇训可以给她提供保护,可是她竟拒绝了。薛崇训对她说了一声保重,让她好好活下去。她露出笑容,纯纯地笑道:你也是,我相信你会战胜对手的哦。玉清倒是随同薛崇训一道回洛阳了,上清观才是属于她的地方。薛崇训在路上不禁想到一个问题:上回离开洛阳时,玉清当着那么多的面表白,众人都以为她的情意是对我,如果明年不幸太平公主倒台,我也跟着玩完,东都官场垂涎于玉清玉道美色的官吏,到时候会不会以此为借口牵连于她,借机强取豪夺?世间事,把握自己的命运已经比较困难了,何况他人?……士农工商,唯士不视生产,却总是在争斗,为利益、为权力。薛崇训回到洛阳之后,少不了又是一番争权夺利。按照他的想法,新的漕运体系完全是他规划建立起来,为什么要让李隆基的人插一手?纠集河东士人集团和依附太平公主的官员,排挤空降到洛阳等地的人,事在必行。在漕运体系内,薛崇训提拔拉拢的人先入为主,已经占据了各种重要位置,争夺到大部分权力是容易,可是仍然无法避免有司衙门被安插各种眼线,形成各种制肘……实在没办法,因为太子监国,所有五品以下的官员他完全有权力不请示皇帝就直接任命。如果是在长安,五品以下的官吏并不是很重要,但是地方官则不同,中、下州的刺史才正四品下,五品以下的官员也能担任比较重要的职务。特别是正在招募训练的一万二千名粮赋护卫兵里面的官吏、将帅,很快就被安插了大量亲太子的人,薛崇训想控制这支军队,几乎是不可能的。他的如意算盘就此落空。护运军队他没法掌握,但预料到将要开始的暴风骤雨,薛崇训必须想方设法地培植自己的力量,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胜算。于是他收集了各种劫船盗贼的信息,以组织兵力剿灭山贼为理由,下令汤团练选拔组建一支三百人规模的募军。人数少,事情就小,不容易引起长安的注意……只是三百副陌刀和盔甲是个问题。他们只能从人选上下力,力图选出最勇猛善战的将士。汤团练想了个招,让薛崇训一起到校场上观看选兵。洛阳城南有块空地,有三四个马球场那么大,汤团练集结了一千多人河东籍的士兵。又叫人在百步之外竖了一排半丈多高的靶子。薛崇训应邀骑马到校场观察,见到这副情形不明所以,回头问道:“汤团练,你这是要做什么?”身材魁梧的汤晁仁说道:“此法先祖父用过,有一次他随唐军出击吐谷浑,皇帝传旨派遣一支骑兵深入敌军腹地实施袭扰,此战凶多吉少。先祖父为了挑选出视死如归的猛士,便叫人站在箭靶之下,再让神射手对着箭靶射箭,箭靶之下的人如果没有闪躲,便中选……此法甚是管用,最后先祖父率领这支骑兵长驱直入,所向披靡,战罢皇帝嘉奖,官升三级!”薛崇训一听大喜,点头道:“此法甚妙,至少中选之人颇有胆量。”但这时汤晁仁又无不担忧地说道:“我们这样做,只恐东都的文官上书谗言薛郎私植死士,居心叵测……”他回顾了一下左右,又低声说道,“这批人全是咱们河东的人,鲍诚、张五郎等三个旅帅不是自己人就是河东故人,且军费全由薛郎筹措……如此以来,这三旅兵力便完全握在薛郎之手!太子的人想插手也没缝。”薛崇训听罢心下一动,默然片刻,皱眉沉声说道:“如果老是畏手畏脚,能干成啥事?就照你说的做!别管那些御史,到时候我自有办法应付。”汤晁仁抱拳道:“有郎君这句话就中,我没什么好担忧的了。”他说罢策马上前,从队列前面奔过,大声说道:“为肃清山匪挑选勇士,是骡子是马,溜溜便知!队正听令,按列试箭,畏惧者可以退出。”喊罢,汤晁仁奔到靶子前,从马上跳将下来,站在一个箭靶下面,挥手喊道:“张五郎,试靶!”只见一个面如刀削的青年将领策马从队列中出来,正是上回在黄河三门砥柱开始追随薛崇训的张家五郎,算来名士张九龄还是他的亲戚。张五郎一夹马腹,座下战马便飞驰而走,他于马上张弓搭箭,伏低身体,将弓弦拉得犹如满月一般,几乎没有片刻犹豫,只听得“砰”地一声劲气十足的弦响,那箭羽便向汤晁仁疾飞而去,正中靶心,力透箭靶,从中间穿过。“好箭!”众将见张五郎身形潇洒,动作娴熟,又准又快,顿时不约而同地赞了一声。汤晁仁吁了一口气,大笑道:“我第一个试箭,过关!以后我便兼任三旅校尉。”